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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一一章 你活的是真酣暢淋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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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海洋出差歸來,抓了兩個前逃犯,工作上交接休息,情感生活上卻不輕松。

胳膊上被劃了一刀,包著厚厚的紗布,他還得給妻子孩子做飯。

緊蹙起兩道劍眉,自個兒沒怎麽夾菜,吃完一碗飯剛要起身再添飯,一擡頭,發現對面的李春蘭連筷子都沒動。

汪海洋嘆息著夾了一筷子菜放在李春蘭碗裏,什麽時候他家吃飯變的這麽沈悶了。耐下性子小聲安撫女兒:“出去玩一會兒,不過只能一小會兒,然後回來睡午覺,不可以跑太遠,聽到沒?”

他女兒乖巧的點了點頭,又沖李春蘭道:“媽媽,你快吃飯吧,要不然該涼了。”

李春蘭勉強扯了下嘴角。

等支出去女兒了,兩個人對著沈默了好一會兒。

還是汪海洋主動打破了沈默,伸長胳膊碰了碰妻子的飯碗,探探涼沒涼,這才開口勸道:“工作丟了就丟了吧,找不到合適的新工作也沒事兒。

不是還有我那份工資?吃飯吧。啊?”

對面的女人毫無反應,繼續呆坐一臉苦悶。

汪海洋不得不放下筷子:

“咱家啊,春蘭,又不是租房子,又不是沒米沒面,手頭還有些存款,每個月也有進項。

我工資比普通人家高多了,你何必折磨自己呢?

你呆個仨月倆月的不影響任何事情,真不至於。你看看你這幾天瘦的。”

“不掙錢,我個白吃飯的。都白吃多少天啦?眼瞅著就要買白菜蘿蔔土豆子了,再說在哪呢存款?”李春蘭很洩氣,很頹廢,她怨自己怨的不行,但怨的同時也沒忘了否定手頭有錢。

汪海洋懶得犟有沒有存項:“那怎麽能是白吃飯呢?正好你趁著這陣兒休息休息,調養身體,多陪陪女兒。”

李春蘭騰的站起身:

“你別跟我說話,煩得慌!

我不上班,我丟了工作?我能指望你啊?你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,能不能讓我們娘倆指望上,自個兒不清楚嗎?!”

汪海洋瞬間冷了臉。

指不上他,這話說的太傷人。

指望錢就能指上是吧?所以才沒工作跟瘋了一樣。

他一走這麽久,帶著傷回來,沒被關心過一句也就算了,妻子說摔打東西就摔打,說發火就發火,怎麽商量都不成了。

“那你為什麽要替人值班?你不值班能有這事兒?”

李春蘭兩眼噴火,指著汪海洋鼻子方向大聲怒道:“你說為什麽,為錢!我不想讓我女兒跟她媽似的,苦哈哈,一副窮命。我要讓她成為人上人,我拼了命掙錢就為她,讀書嫁人都是她挑別人!”

汪海洋覺得簡直不可理喻,一股子銅臭氣,天天錢錢錢掛在嘴邊。

少了她們娘倆花的,這麽抱怨生活也行,不缺吃不少穿的,這是為哪樣!

也被氣的站起身,擰緊眉頭一臉對妻子無語的狀態,連續點了幾下頭才說:“你往死裏熬夜值班,你女兒就能人上人了?

我出差這麽久,你前段日子居然把她鎖屋裏,多大點兒個丫頭,就不怕有什麽事兒嚇著她?你這是為孩子好嗎?她那腳怎麽燙著的!

關鍵是你值夜班掙大錢也行,你值出什麽名堂了?除了身體越來越糟糕。

沒讓咱賠錢就偷著樂吧,一天天瞎算計,算計來算計去,差點兒讓你把咱家折騰的底朝天!”

李春蘭立刻翻臉,直撲汪海洋。

又是砸拳頭又是推搡的,有幾下直砸在了汪海洋的傷胳膊上,眼淚劈裏啪啦的也掉了下來,瘋狂喊道:“汪海洋你什麽意思?!我剛在家呆幾天啊,你現在來不來就開始嫌棄我了是吧?啊?!”

精神病,瘋了,無話可說,再不會安慰她一句,愛怎麽作怎麽作吧。

汪海洋一把甩開妻子,狼狽的甩上家門,將妻子的大喊大叫關在門裏面。

他出了單元門才發現,自個兒腳上穿的是拖鞋。秋天已經轉涼了,光腳丫子穿拖鞋,他蜷縮了下腳趾頭。

唉!

左拐右拐居然走到了正街,一擡頭是個小賣店,汪海洋擡腳邁了進去,拿起了公用電話。

從跟王建安打架以來,他的心口一直惦記著一件事。

奈何出差走了這麽久,天天在各個村子蹲守尋找犯罪嫌疑人的影蹤。

而那惦記的事兒就是:亦清還好不好。

楚亦清坐在沙發上,茶幾上擺著四菜一湯,四菜卻沒動過,一邊舀著熱湯時不時抿一口,一邊翻著經濟報刊。

聽到電話響她也沒當回事兒,可聽到秘書小張那句:“噢,汪科長你好。楚總啊?”

楚亦清放下了湯碗,沖小張微微搖了下頭。

“楚總去分公司開會還沒回來,您有什麽事兒我可以記下轉告,好,好的。”

楚亦清挑了下眉:“讓我給他去電話?”

小張搖了下頭:“沒,他說再打給您。”

楚亦清捏著睛明穴靠在沙發上:“李春蘭那面找幾個工作了?”

“李師傅說找仨了。楚總,我已經都溝通過了,凡是她找的,我都會親自去辦讓她成不了,除了我和李師傅,還有工廠負責人知道,沒人知道的。”

楚亦清對秘書給她辦私事還時刻註意影響,她很滿意。那女人果然不如她所料,都能玩命值班的人,可見對錢最親,沒工作沒安全感。端起茶杯微微一笑道:“小張,別人家一找就攪黃,時間長了多打擊人啊。

那些個工廠還得戰戰兢兢,不知道的得以為她李春蘭是什麽大人物,讓咱們四海集團這麽註意。”

“啊?”小張一臉疑惑。

“天越來越冷了,別讓人家白去嘛。可以讓她試用一天,幹完活再打發走。”

小張立刻笑了。

對啊,一天試用期怎麽算錢。而且剛到某廠應聘的,一般試用時表現都好,有期待嘛。既能打破期待,還能讓她白幹。

“是,楚總,我明白了。”

楚亦清幹脆躺在沙發上午休。小張默默收拾好桌子出去了。

在小張心裏,她沒有是非,作為優秀的手下,她也認為就該如此。

當年橋梁建設那個項目,楚總也讓地方上一當官家的兒子給暗算到差點兒折進去,舉報楚總的行賄材料都準備好了,也差點兒沒有今天的四海集團。

私下裏你來我往,你死我活,人為財死鳥為食亡。當面卻要握手,坐一個飯桌上談笑風生。

最後以折騰進去兩個敢在項目上受賄對方錢的官兒,這才算拉倒,才有了之後的資金,有了今天的四海集團。

她見慣了,麻木了。就李春蘭那點兒事兒,是經她手辦的最小的事件、最小的人物。

雖說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,可那又如何?她小張就知道,如果有一天,無論她家裏還是她這個人出事兒,丈夫都不一定能指望上,可楚總就會拼盡全力幫她、護她。

幹什麽已經不重要了,她只需要忠於。

而汪海洋在花了兩毛錢打了個電話後,他又去鄰居家找到女兒,重新回了家。

領女兒就是怕還無休止的爭吵,卻沒想到李春蘭已經換上外出的衣服,冷冷淡淡道:“晚上你給她做飯。”

汪海洋知道,這是又出門找工作了。質檢員資格被取消,又不認可不是特別好的班,怎麽可能能輕松找到活呢?

等到他吃了幾片消炎藥睡了一覺,他又出門去了小賣部打電話。而這一次,楚亦清接了,接起被關心的問道:“你還好嗎?”

她低落回道:“海洋哥,能請我吃飯嗎?見面細聊,行嗎?”

這麽回話,這是情況不好啊。打她了?罵她了?離、離婚了?

汪海洋想到離婚心口一顫:

“行,去哪?”

“上次咱們去那地方。”

上次去那地方?貴啊。

汪海洋回了家,急匆匆給女兒熱了飯菜,囑咐了幾句話,翻到存折去了對著胡同口的銀行,在銀行沒下班前取了五百塊。

而掛了電話對著鏡子抹紅嘴唇的楚亦清,忽然畫著畫著面露憎恨。

現在問我怎麽樣?早想什麽了?不可靠的男人,跟當年一樣一樣的。

我讓你打我家王建安,只折騰的你們生活窘迫,沒有負債累累,都算我手下留情!

她的腦中,又浮現起那天王建安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模樣。咬牙切齒:她丈夫只有她能欺負,剩下誰都不行。

第六一二章 只是一場錯以為是(為盟主太古尊無影的小號和氏璧+)

對於楚亦清來講,這頓飯、沒什麽意義。

她傾聽比較多。

吃著三百六的飯菜,楚亦清只對汪海洋道:

“我現在已經是半離婚狀態,不需要多久,恐怕就得辦手續了。”

瞧,對面那男人立刻楞住,不可置信地看著她。

甭管汪海洋樂不樂意,她楚亦清都因為和他綁一起才有的今天。

而男人啊,尤其心思覆雜的男人,他恐怕得把她離婚這後果、這責任,主動綁在自個兒身上。

聽,對面那男人開口了:

“亦清,都怨我,如果不是我回京都頻頻找你,我……其實你不該如此,女人離婚會被人嘲笑的,比我要艱難。”

她能說什麽?

“都是緣分罷了。跟誰分手,跟誰相聚,緣聚緣散都是天意。

今天我告訴你這事兒,只是想說,你再見我,不用躲躲藏藏了。

本以為上次那樣結束,你不會再見我了。

其實主動提出再見面,也是為了讓你看見我好放心。我還好,還是老樣子。”

想起上次話說的那麽絕,汪海洋臉色微紅,感情的事兒,有誰能說的清?意味深長道:“我也是真想見見你,確認一下你怎麽樣。一直出差所以……”

楚亦清站起身,她只動了跟前兒擺的涼菜,其他幹脆沒動筷,沖汪海洋笑了笑:“改天吧,我是很方便,如果你也方便的話,改天再約。我晚上還有個電話會議。

其實那個盆景……

海洋哥,你當時就該跟我說。

畢竟是因為我讓你升副處會更難一些。不過你的才華在這,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,隨時給我打電話。

你女兒也自己在家,早點兒回吧。”

楚亦清轉身拎起包就出了包間。

她扶著樓梯下樓,每一次高跟鞋敲響在地面上的聲音,都似重重敲打她的心。

她這次離婚鬧的……

人啊,只有在退無可退才能搞清楚自個兒要什麽。

楚亦清問過自己,真離婚了,兒子給汪海洋帶幾天,放心不?

答案根本不需要考慮就否定。她連這點兒信任都沒有,她喜歡個屁啊?

如果自己現在死了,童童還小,錢和公司給誰?給誰不心疼?

答案無非就那麽幾個人,一個弟弟,一個就是王建安,怎麽砸,怎麽花,怎麽傾其所有,一個字值。

她也問過自己,那怎麽給汪海洋也花錢了呢?自個兒可是明白自己的,她其實算是個摳門的人。

而現在想來,楚亦清覺得有點兒像小時候給鄰居家小尾巴孫倩兩件舊裙子,不值錢,沒幾個錢,花錢買個高興,買個陪伴,但不是朋友,是她楚亦清附屬品。

那瞎折騰什麽呢,就因為不甘?就那份不甘弄的兒子兒子不能隨時抓過來胖揍一頓,丈夫丈夫不能半夜再踹一腳給她倒水喝。

看,又是一個寂寞的晚上,弄的自個兒沒家了。

楚亦清走到停車場,一場秋雨一場寒,她裹緊風衣,坐進車裏。

要說恨汪海洋嗎?

理智的說,她和汪海洋一個巴掌拍不響,她和他誰都不冤。

但她此刻又被“不甘”二字給捆綁了,明知道再見面毫無意義,可她不但要見,還要多見幾次。

她可忘不了汪海洋動手打王建安,她挨揍、她被王建安磋磨成那副德行,她都沒動手呢。

還有一方面。

該死的李春蘭,管不住自己男人,你就是在家和汪海洋打翻天了也沒人管。要覺得真是她勾引的,或者來找她,那都行。

可你把王建安扯裏頭,弄的王建安送上門被你丈夫打,你真不了解汪海洋是什麽人嗎?該死的女人。

當年,李春蘭,汪海洋拽著你手說走就走,今天她楚亦清反正也被作的家要散了,兒子都見不了了,那咱就新仇舊恨一起來。

覺得砸了飯碗就是對嘴欠的懲罰嗎?不,那不過是開胃小菜。

你的丈夫,將因為仕途,將因為你沒了工作變的越來越歇斯底裏而丟下你,讓你也嘗嘗這滋味兒,別躲在幕後藏著。

像當年的我一樣,像現在的我一樣。

不過托生是個技術活,你李春蘭命不好,我被丟下,不影響什麽。

你被丟下,天會塌了吧?

楚亦清前腳到了辦公室,後腳電話就響了。本來還因為處理這後續心情糟糕透了,結果聽到電話裏王建安的聲音,她趕緊問道:“家裏出什麽事兒了?童童怎麽了?”

王建安舔了下唇:“不是童童。”又一頓,一想還是因為兒子:“爸媽跟二姐去鄉下了,大爺家的堂弟結婚。家裏沒人,你是不是陪童童吃頓飯什麽的?他開學,你出差,你答應他的也沒做到啊?別人家孩子都是爸媽一起領著入學。”

“你爸也去了?”

王建安有點兒火大,這是重點嗎?

關鍵是他還因為撒謊莫名火大,怕被楚亦清多問幾句揭穿。

其實孩子沒怎麽找過楚亦清。一想到這,就覺得兒子沒良心,楚亦清呢,沒長心,這些年,時間都餵狗了。語氣很不好道:“那是親大爺,你說呢?我意思是家裏沒人,你領孩子出去吃頓飯,再出差也不能一走走幾個月,他這兩天媽媽媽媽的抱怨你。”

楚亦清握著電話連連點頭,激動的連點了好幾下,才想起王建安看不到:“去老莫,我請你們爺倆吃飯,他愛吃那的漢堡。咱這就走?”

王建安嗯都沒嗯,直接就想掛電話。又聽到話筒裏的女聲喊道:“王建安,你給我開車。外面下完雨天冷,把他厚外套穿上,別穿雨靴,找雙旅游鞋棉襪……”

王建安啪的一聲扣上電話。

對於自己這沒皮沒臉沒自尊,分開這麽久了,天一冷更惦記楚亦清那雙冰腳丫,恨自己恨的不行。

到底還是用孩子的借口,打了這第一個電話。

可這麽怨自己,王建安一步幾個臺階上樓換衣服,聲音裏還是夾雜著欣喜,沖玩具房裏的王昕童喊道:“兒子,你媽媽回來了,請你吃漢堡包,吃牛排,快著點兒,自個兒找襪子穿,找厚衣服。”

王昕童手攥汽車模型零件,站在門口扭頭看爬到二樓的背影:“爸爸,好突然啊?”

“突什麽然。一點兒不惦記你媽媽,你個小王八蛋!”

……

兩口子帶著孩子,外人不知道的,誰知道這家人什麽情況,看起來跟往常一樣。

楚亦清呵斥王昕童:“浪費食物可恥。我有沒有說過,吃不了不點,點了就一定要吃掉。你知道有多少跟你一邊大的孩子吃不上飯?”

也難得穿上訂制藍襯衣的王建安,兩手分開拉架的姿勢,勸啊:“你怎麽才回來就罵孩子?你都說他不想你。換我我也不想你。”

楚亦清手中的刀叉一頓,四目相對,王建安尷尬的躲開眼神,又搶過他兒子的盤子:“我吃我吃,他吃不了我都吃了。”

“王建安。”

王建安嘆息了一聲,用覆雜的眼神望著抹著紅嘴唇的楚亦清。

“你慢慢說,語速那麽快,給童童嚇也嚇的不知道該幹嘛了。”

而心裏卻泛起解釋不清楚的高興,像極了從前。他們好像沒變。

別別扭扭是常態的三口人,沒有吃完就散,也沒有開車就走,而是因為王昕童太胖了,楚亦清得拽著他消食。

這個夜晚很冷,張嘴呼吸有了哈氣,可王昕童兩手被爸爸媽媽扯著,他居然還聽到他媽媽跟他說:“童童,媽媽對不起,失言了。這樣好不好?等家長會,媽媽和爸爸一起去。”

王昕童調皮的兩腳同時蹦進水坑裏,蹦完又趕緊拘謹地看楚亦清,後者抿抿唇,不是浪費糧食那種大事,忍住沒罵孩子。

王建安卻笑呵呵道:

“兒啊,你真得減減肥,一蹦地都顫,給你媽拽個趔趄。”

等到了王家,楚亦清給她兒子洗澡,王昕童已經開始學會回嘴:“媽,你是女的你出去,讓我爸來。”

她失落,她強勢的給小胖墩的屁股拍了幾巴掌,硬生生給搓了澡,又摟著她兒子英語對話。

等哄睡了王昕童,已經半夜了。

王建安穿著一身家居服,兩手插在褲兜裏,站在客廳裏像是等候多時:“要不然你在這住吧。”

楚亦清關好兒童房的門後,後背略顯僵硬地扭身看過去。

“我是說,我沒別的意思,你回咱臥室睡,我去爸媽那屋。”

“不了,有車,方便。這幾天他們不在家,你下班接了孩子就去公司找我,咱們一起吃飯。不可以帶他去吃鹵煮。”

王建安站在大門外,看著消失的車影,肩膀有些無力的耷拉著。

而楚亦清今晚卻睡了個好覺,從鬧離婚那天後,第一次沒有半夜驚醒。還沒供暖呢,可屋裏很冷,她沒找到熱水袋,弄倆塑料瓶灌上熱水塞被窩裏。

但有人睡好,就有人睡不好。

自然,花了三百六的汪海洋,撒謊說是請重要人物吃飯,被一身疲憊又再次沒找到工作的李春蘭給撓到了臉。

汪海洋胳膊上的傷口被裂出血,他沒覺得怎麽樣,甚至很理虧的任由李春蘭又哭又嚎的大半夜往他身上撲。

可臉被指甲刮壞那一刻,他看到女兒披散著頭發站在臥室門口,面子裏子都受不住了。

這個女人,已然變成了神經病。三百六,他出差這些天外加工資,比這多多了,可那女人口口聲聲吵嚷道:“汪海洋,你不是人!你別花我錢,你喝我血得了!”

錢,又是錢,她跟錢最親,面目可憎的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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